“你说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没开玩笑哦，我只是看你那么绝望的样子有点小同情，所以才给你一个机会。来选择吧，作为普通人的你是会拯救三千人，还是会拯救人理呢？”

    如同恶魔的低语在脑中反复回荡。

    立香眼瞳紧紧一缩，虽然很不想承认，但她确实陷入了抉择。

    她转眼看向被泡泡中正在被两人围攻落入下风的莫羽。

    哪怕是这个时候，莫羽都没有展露出太多惊慌之色，是因为他一向如此，还是说他不惧死亡呢？

    这么一个即便叛变了也仍没让玛修和奥尔加玛丽等人心生恨意的人，此时的生死权竟然握到了自己的手中？

    立香思索了一阵，迟疑道：“如果能让他投降，结界也就可以自动关闭了吧。”

    弗朗索瓦好笑的说道：“你觉得他像会投降的样子吗？即便战死他也不会投降，这是英灵的尊严。”

    “尽快选择哦，时间可不多了。”

    立香无言以对。

    如果是玛修和奥尔加玛丽，她们又会做出什么选择？

    迦勒底内，众人也对突然出现的大型固有结界一时愕然。

    原本在座各位都已经做好紧急灵子转移的准备，放弃第一特异点的作战了，没想到弗朗索瓦居然给了他们一个惊喜。

    当然，也就单纯被震惊到的。

    比如罗马尼满面复杂，他也没想到当莫羽遇到险境时，自己居然还会担心他的安危。

    奥尔加玛丽看着泡泡中转瞬陷入苦战的莫羽她双手攥紧成拳，紧抿着嘴一言不发。

    似乎因为固有结界的原因，迦勒底与特异点暂时失去了声音通讯，奥尔加玛丽无法向藤丸立香下达命令，只能交给立香自己去判断。

    ————

    梦境之中

    黑白圣女彼此之间正在展开最后的厮杀。

    贞德作为顶级从者，一旦降临于世，基本都是碾压绝大多数英灵的存在。光是面板数值就令众人英灵望尘莫及。

    如果是正常圣杯战争，作为ruler降临的她更是拥有两道对从者的令咒。

    但这里并非常规的圣杯战争，作为ruler的她也无法对眼前的另一个自己施加令咒，只能通过令咒为自己补充魔力。而且面板数值也比自己强。

    她本就不是黑贞德的对手，再加上战旗又被莫羽强行破坏，连可以战斗的兵器都没有了。

    面对此等困境，唯有她的另一个宝具方能战胜对方。

    第二宝具 红莲圣女

    将生前灼烧自身的火焰以心象风景结晶化，从而形成的可以净化一切事物的概念武装。

    这是她最后的底牌，也是只有一次机会的绝招。

    以生命为代价，消灭一切存在。

    竭尽全力进攻的黑贞德也意识到了她的想法，身为   alter的她自然清楚白贞德的那张底牌是什么，于是进攻更加猛烈，不给她半点喘息的机会。

    唯独红莲圣女，绝对不能她施展出来。

    但白贞德却已然做好了死的觉悟，任由黑贞的剑贯穿了自己的胸口，手上却是果断的浮现出那把长剑。

    “你我理念不同，也无需多言，为了守护人理，主啊，此身将交由您的处置。”

    和黑贞德那把漆黑的圣凯瑟琳不同，这把没有任何污染的圣剑在战争中没有一次出鞘。

    锋利的剑刃在切割接触到圣女的鲜血后，化为升腾的赤红之火，将贞德身周完全包围。

    可以净化一切的火焰，哪怕是黑贞德的复仇之火也无法侵袭其半分。

    黑贞德反被这股净化之火逼退数步，只能眼睁睁看着白贞德拖着濒死之躯使出红莲圣女。

    从对方打算和自己同归于尽的那一刻起，她就没有胜算了。

    “切......果然还是无法战胜命运么......”

    似是好笑的翘起嘴角，黑贞德停下了进攻，看向另一个泡沫之中正在被围攻的莫羽。

    和往常一样，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，仿佛这一切不足以令他慌张。

    明明都要死了还这么淡定？该说他是死要面子还是傻？

    哦，她想起来了，之前听莫羽所说，魔神柱似乎不会死，即便被消灭了也能重生。

    黑贞德苦涩一笑，心中尽是惆怅，倒也不是恐惧死亡，只是单纯觉得不服气......以及不想离别。

    眼看着从红莲业火中如获新生的白贞德，她此时已经变为了一身纯白战甲，圣凯瑟琳之剑柄上爆发出炽热的圣洁之炎。

    赤红的莲花在空中绽放，喷吐出不可阻挡的净世火焰，欲要将眼前敌人完全烧却。

    “红莲圣女La Pucelle！”

    她想必是没有任何执念吧。

    面对咆哮而来的火焰，黑贞德如是想道。

    真是无趣的结果......

    下一刻，赤红火焰将她完全吞没。